辉瑞新冠口服药触发国内企业利好 清华大学药学院长称“获批是重要一步”
经济观察报 记者 瞿依贤 2022年2月12日，国家药监局附条件批准了辉瑞（Pfizer）新冠病毒治疗药物奈玛特韦片/利托那韦片组合包装（Paxlovid）的进口注册。
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已近两年，在传统公共卫生手段——早发现、早隔离、早治疗之外，疫苗、药物同样是必要的疫情防控方式。具体到药物，中国在去年12月批准了首个新冠中和抗体联合治疗药物上市，而Paxlovid是国内批准的首款小分子新冠药物。
全球健康药物研发中心（GHDDI）主任、清华大学药学院院长丁胜告诉经济观察报，Paxlovid的获批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至于对中国的疫情防控有什么立刻的用处和影响，因为疫情防控主要靠免疫，再加上中国的新冠肺炎患者很少，所以目前还看不出来。不过，Paxlovid的获批仍然是很重要的一步，未来对患者肯定有用。
辉瑞在2月8日的第四季度电话会议上披露，预计全年供应Paxlovid1.2亿疗程；Paxlovid已经在全球大约40个国家被授权紧急使用，未来随着获授权国家增加，订单也会增加。
产能和合作伙伴
国家药监局介绍，Paxlovid是一款口服小分子新冠病毒治疗药物，用于治疗成人伴有进展为重症高风险因素的轻至中度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例如伴有高龄、慢性肾脏疾病、糖尿病、心血管疾病、慢性肺病等重症高风险因素的患者。
丁胜认为，从药物的角度来说，中国已经有了获批的新冠中和抗体，但是中和抗体成本很高，使用起来很不方便，也容易产生病毒逃逸，还需要冷链运输，所以可及性并不高。与之相比，小分子药物在这些方面都有明显的优势。
辉瑞在前述电话会上透露了产能提升详情，今年第一季度Paxlovid的产量将达600万疗程，今年上半年产量将达3千万疗程，全年为1.2亿疗程。
目前，国内已有代工企业接单。
2月11日，国内医药合同定制研发及生产企业（CDMO）公司博腾股份（300363.SZ）发布公告称，其公司收到辉瑞旗下PfizerIrelandPharmaceuti－cals（爱尔兰辉瑞制药有限公司）的新一批《采购订单》，博腾股份将为其提供CDMO服务，订单金额合计6.81亿美元，该订单的金额超过博腾股份去年全年的营业收入。公告还称，相关采购订单目前已生效，订单交付时间为2022年。
博腾股份没有表示该服务是否针对辉瑞的口服新冠药物Paxlovid，但根据时间点和金额，业内判断这个订单指向的就是Paxlovid。
类似的还有，另一家CDMO公司凯莱英（002821.SZ）去年11月也公告称，全资子公司与美国某大型制药公司签订了新一批供货合同，凯莱英为这家美国公司的一款小分子化学创新药物提供CDMO服务，该产品的CD－MO服务累计合同金额为48094万美元（约合人民币31亿元），新的供货合同已生效。
根据金额和时间点判断，业内同样猜测凯莱英公告里的美国公司为辉瑞，涉及产品为Paxlovid。经济观察报此前向凯莱英董秘徐向科求证，其未否认，表示签了保密协议不便透露。
值得注意的是，Paxlovid在美国于去年12月22日获批紧急使用授权，根据辉瑞2021年财报，仅一周时间左右，Paxlovid的营收达到7600万美元。
对于Paxlovid今年的销售预期，辉瑞称收入指引为220亿美元，并表示这主要根据截至1月下旬已签约合同以及承诺交付的疗程数决定。
根据公开资料，Paxlovid在美国的定价为一个疗程530美元。关于在中国市场的定价和采购方式，辉瑞方面尚未公布。
原料厂商？
代工企业之外，Paxlovid生产链条上的原料药厂商也同样受到关注。
2月14日，雅本化学（300261.SZ）、尖峰集团（600668.SH）和精华制药（002349.SZ）盘中股价相继涨停。因为生产奈玛特韦/利托那韦所需的原料，这三家公司甚至被一些投资者称为辉瑞新冠药“三剑客”。
Paxlovid是奈玛特韦片/利托那韦片的组合包装。奈玛特韦可以阻断新冠病毒3CL蛋白酶活性，该蛋白酶是冠状病毒复制所需的酶，阻断其活性进而可以阻断病毒复制，而利托那韦则是一种HIV药物。在这个复方制剂中，利托那韦的作用是减缓奈玛特韦的代谢或分解速度，使其在体内有效浓度维持较长时间。
有券商研报称，卡龙酸酐是合成Paxlovid中3CL蛋白酶抑制剂的必须原料。尽管多次澄清，生产卡龙酸酐的雅本化学还是被视为Paxlovid的原料供应商。
2月16日，雅本化学在公告中称，其公司卡龙酸酐及其衍生产品在手订单没有显著变化，并且目前无在手长期订单。另外，其与辉瑞无任何业务接洽与合作，未与辉瑞签订合作协议，未向辉瑞供应卡龙酸酐产品，辉瑞亦未向其提供任何关于新冠口服药前端原料采购的质量标准，且其客户拒绝提供采购公司卡龙酸酐及其衍生产品的最终用途，其不能确定生产的卡龙酸酐产品是否符合辉瑞产品需求，也没有进行相关的技术验证，无法确定公司生产的卡隆酸酐产品是否为或者能够成为辉瑞新冠口服药中间体。
事实上，卡龙酸酐占雅本化学收入比重并不高。2021年度，卡龙酸酐及其衍生产品的销售收入为2700.73万元（不含税），占当年营业总收入的比例约为1%-2%；另外，截至2021年末，卡龙酸酐及其衍生产品在手订单金额合计为6354.08万元（不含税）。
尖峰集团此前也公告称，其在间接收购上海北卡前，后者于2013年3月出让了“蒈醛酸内酯、卡龙酸、卡龙酸酐及其关键中间体的新合成方法”的生产专利，目前已不持有该专利，在使用该项专利时，需获得专利持有人的授权。另外，上海北卡早期发明的“卡隆酸酐（别名：卡龙酸酐）的新合成方法”专利的工艺路线收率较低，成本偏高，不具有竞争优势。
精华制药与Paxlovid看起来相关的业务是利托那韦中间体的生产，不过该公司同样“撇清关系”，其表示利托那韦中间体生产销售处于正常开展中，目前未签订大额销售合同，同期未有大幅增长。
尽管都多次澄清与Paxlovid原料供应的关系，3家公司股票近期都迎来大涨，雅本化学自去年12月22日以来发了7份股票异常波动公告，收到3份关注函，期间停复牌2次；尖峰集团从去年12月29日以来发布3份股票异常波动公告和1份股票交易风险提示公告；精华制药自12月27日以来也发了7份股票异常波动公告。
降低89%的死亡率
去年11月5日，辉瑞在官网发布消息称，与安慰剂相比，其新冠口服试验药物在出现症状后的三天内服用，能将轻度和中度成年患者住院或死亡概率降低89%。
这个数据来自2/3期EPIC-HR研究中期分析，该分析评估了截至2021年9月29日入组的1219名成年人的数据。数据显示，在出现症状后3天内服用Paxlovid的389名新冠患者中，住院概率只有0.8%，无人死亡，而服用安慰剂的385人中，住院概率7%，死亡概率1.8%；出现症状5天内服用的患者中，住院概率也仅1%，安慰剂组别则为6.7%，包括10人死亡。
辉瑞称这些结果显示出压倒性的疗效，后来这些数据成为申请紧急使用授权滚动提交数据的一部分，Paxlovid也成为了第一个3CL蛋白酶抑制剂的口服抗病毒药物。
今年1月中旬，辉瑞还进一步公布了Paxlovid对新冠变异毒株奥密克戎的体外研究结果。结果显示，Paxlovid可能可以维持血浆浓度，以防奥密克戎不停地复制。
针对Paxlovid，国家药监局强调，患者应在医师指导下严格按说明书用药，使用中应高度关注说明书中列明的与其他药物相互作用信息。同时还要求上市许可持有人继续开展相关研究工作，限期完成附条件的要求，及时提交后续研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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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依贤经济观察报记者
大健康新闻部资深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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