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式励志故事：18岁辍学的菲佣 今日如何？

本文转自【南洋漂泊】公众号，原文标题为：18岁辍学的小保姆 后来怎么样了

自从《菲律宾痴情保姆：风骚玫瑰》里的玫瑰走后，中介带给我一个小保姆。刚满18岁，高中毕业。名叫阿雅。

     辍学后打工攒钱
    阿雅眼睛大，皮肤黑，骨架宽，一个典型的在热带阳光里长大的菲律宾乡下妹子。身穿一件旧T恤，背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几件换洗的衣服，就是她的全部家当。
    “你年纪这么小，为什么要来做保姆呢？”
    “因为我要攒钱，然后去读书。”阿雅回答得腼腆。不过她一开口，我便听出她的英文功底不错。

    “你会做家务吗？”我问她。我18岁的时候，连顿像样的饭菜还搞不定呢！

     “我会啊！我家有10个兄弟姐妹，我是老大，经常帮家里做饭，我也会带孩子。我妈妈刚刚生了个小妹妹，才3个月。”

     周围的邻居都说阿雅太年轻了，干不长久。在经历过玫瑰那样的老油条后，我倒是喜欢阿雅这种干干净净，而且带书生气的人。于是阿雅在我家上岗了。


     会学习的小保姆
     实际情况是，论到做家务，阿雅比我当年18岁的时候，强不了多少。于是我便按照中国人的卫生习惯和清洁方式去教她，她听得很认真，学得也快，基本上杜绝了“肥皂泡泡多的清不干净”的菲式清洁法，这让我很满意。


      做饭菜，阿雅只会菲式煎鱼。每天早上，她习惯给自己弄蒜头炒饭，配菲律宾咸鱼，再加一杯咖啡。（这也是菲律宾早餐的标配）。于是，我又手把手地教她做中国菜，白灼虾，清蒸鱼，小炒肉，教她如何像中国人那样爆炒蔬菜，如何煲鸡汤。

    阿雅学得很快，教过一次之后，做出来的饭菜味道，八九不离十。我夸她学习能力强，她却拿出一个小本子给我看。原来啊，阿雅把我教她的，都做成了菜谱。原料和分量，连蔬菜爆炒几分钟后出锅，都记得清清楚楚。
  

    最让我满意的，就是阿雅带孩子。因为阿雅本身年纪就不大，家里又有很多小弟弟小妹妹，她很会逗孩子。而且相比做家务，她更爱和孩子玩。有时小孩感冒发烧了，或者便秘拉肚子了之类的，阿雅便打电话给她妈妈，然后把菲律宾的传统治疗方法和常用药告诉我。


     复杂的原生家庭

     除此之外，我常常让阿雅陪我一起英文聊天，就当是练口语了。据阿雅说，她是他们家族里最会读书的一位，经常拿奖学金的“学霸”。聊着聊着，最绕不过去的，自然是阿雅的家事。
     “你爸爸妈妈怎么生了十个小孩呢？” 十年前中国还在执行“计划生育”，阿雅家的小孩数量之多，让我惊讶又好奇。
     “其实我妈妈只生了5个孩子啦！我爸和我妈一起生了3个，我继父家里以前有5个孩子。后来他们俩又一起生了2个。总共10个。”
     一对在农村以种地为生的组合家庭，养育10个孩子，其难度可想而知。阿雅因为能拿奖学金，所以读完了高中。大学，她家里人是供不上了。于是，阿雅投奔了在马尼拉的远房表叔，暂时找了个保姆的工作糊口。

   梦想做老师

   阿雅说，她计划先工作一年，攒点钱，然后就去读师范学校。（成人夜校的那种，不需要每天去学校，只需要修满学分就可以拿文凭）她从小就很想做老师，整天跟孩子在一起。而且，阿雅说她在网上查过了，我们家附近就有一所这样的学校，到时候啊，她白天在我们这里干活，晚上去读夜校。

   我说，好啊，明年孩子大点了，而且晚上我老公在家，可以帮我带孩子。到时候你凑足了学费，晚上就去读夜校吧！做保姆对女人来说，也不是个长久的活。等你当了老师，以后结婚生了孩子，既可以照顾孩子，又可以工作赚钱，那样才好呢！而且啊，如果你当了老师，你的结婚对象肯定也会有稳定的工作，这样你们俩的日子，会好过的多！

  像雾像雨又像风的爱情
   阿雅18岁，老实人，不是那种招蜂引蝶的女孩子，还没有交过男朋友。听我说起“结婚生子”，她脸一红，连连摆手。“我长得丑，没有男孩子喜欢我的。而且啊，结婚了老是吵架，我不要结婚”。
   阿雅平时既不化妆，也不买衣服。一部诺基亚的旧手机，有时给她妈妈打打电话。发了薪水，就马上把钱汇给她妈妈。她说，她妈妈会帮她把钱存着，存到第二年给她去上学。
   多余的时间，阿雅就是看书，写字。她有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几页，旁边还画了卡哇伊的美女帅哥做插图。她说那是她正在创作的一部爱情小说。等以后写完了，再给我看。我家楼下有个买报纸的，阿雅从那里发现了一摞言情小说。某天她带了一本回来，窝在她的床上看得如此如醉，连干活也心不在焉。隔天她又哭着脸说：“哎！上当了！我买一本花了50菲币，看完才发现是连载的，一套书总共有10本，我会买破产了去！”说完，她又笑了，典型的菲律宾个性，苦中作乐。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至少会延续一年。因为阿雅需要存一年的钱，然后去读师范。可是，三个月后，阿雅说她家里有事，她要走了。



   后来呢，我的邻居告诉我，阿雅说要攒钱读书是假的。因为她亲耳听到阿雅用菲语跟中介打电话，她在找别的工作。



   不久以后，阿雅又来看我。她果然找到了新工作，在一家网吧做客服。薪水是做保姆的两倍，但是，每天上夜班，白天坐一个小时的吉普尼去他远房的表叔家睡觉。一个星期休息一天。


   临走前，阿雅害羞地跟我说，她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希腊的年轻男人，他们每天都在网络上聊天。（菲律宾的夜晚，正好是欧洲的白天）那个希腊男人说圣诞要来菲律宾玩，邀请阿雅做导游。这让阿雅既紧张，又兴奋。



  没过多久，阿雅又来看我了。说她好久没有跟那个希腊男人聊天了，可能对方已经删了她。网吧的工作，她也不想继续做了，太累。表叔家白天太吵，经常搞得她睡不着觉。


   我问她，“那你还打算攒钱读书吗？”
   阿雅笑笑，“先赚钱再说吧！”

    四年以后
    阿雅走了，我又换了好几个保姆。那时，我已经生了老二，某天阿雅又来找我了。那时她显然已经学会了化妆，眉毛修过了，抹了口红，脸上还抹了粉。只是腰身胖了一圈，而且嘴角边的牙齿还掉了一颗，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好几岁！


  我打趣着，恭喜她变漂亮了。她却直言直语：“都是假的，化妆化出来的！胖了好多，丑死啦！”


我问她，“有没有交男朋友啊？”
“没有，找不到合适的。”阿雅说。



阿雅跟我说，她现在一家电子工厂上班，薪水差不多3500人民币，流水线，而且是三班倒。因为收入在菲律宾算是不错了，她在那里已经做了两年多了。



     “你妈妈他们还好吗？”
     “哎！别提他们了。我妈跟我继父都分手两年了。我继父赚不到钱，两个人又吵架。现在我妈也到马尼拉来做佣人了。每个月我都要寄钱回去，养活我那些弟弟妹妹。”


    我们聊了差不多10分钟，阿雅见我没有留她吃饭的意思，就要走了。我们嘴里说着再见，却都没有留对方的电话号码。


      没过多久，我搬家了。阿雅应该是再也找不到我了。


       有时看到菲律宾的女孩，我就想起阿雅。初来马尼拉的她，对爱情对人生有着多么美好的梦想啊！可是在社会的滚滚洪流里，迅速被社会的大熔炉染色和再塑造。时间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预留了机会，可是为了生存，她们无力去抓住那通向幸福的机会，最终滑向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不管她以后如何努力，那曾经的机会，如同昙花，一旦错过，就再也不会回来。

    后记：在菲律宾，像阿雅这样的女孩子，千千万万。虽然生下来有读书的脑袋，个性也能吃苦耐劳。但是家境不好，只能辍学。又因为是家里的长女，所以对原生家庭，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责任和义务。（菲律宾的这种长女照顾家庭的观念，和中国长子观念是相似的。所以，菲律宾的生育观念和中国相反。相比男孩，他们更愿意生女孩）。她们这些长女，有的甚至把一生都奉献给原生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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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改变，还是要靠自己。

阿雅当初的梦醒应该是真的吧，但是有后来的发展也正常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坚持梦想是难能可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