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缘何成了外国人的犯罪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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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独木不成林

近日，警方突袭了巴丹省巴加克的一个业务流程外包 (BPO) 大院，一名被通缉的印尼人被逮捕。此前这位印尼人因涉嫌诈骗、洗钱和在线赌博而被印尼政府通缉。据称，他在菲律宾才经营了一年半，就已经赚了约合40亿比索。

难怪总统反有组织犯罪委员会执行主任吉尔伯特·克鲁兹无奈地表示，外国犯罪分子现在似乎聚集在菲律宾，侵害来自世界各地的受害者。

克鲁兹这么说并不奇怪，因为这是近期发生在菲律宾的又一起涉及外国人犯罪的案子。我们可以回顾一下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发生的此类案件：

10 月 17 日，马卡蒂火锅店枪杀案，凶手为中国人，涉嫌杀人正在被菲警方通缉。

10月12日，韩国籍嫌疑犯Choi Sol，涉嫌参与非法毒品交易被逮捕。
10月7日，韩国籍犯罪嫌疑人Seo Jungchul，涉嫌参与非法毒品交易被逮捕。
10月1日，日本籍嫌犯Sasaki Yohei，涉及绑架、非法拘禁、敲诈和欺诈活动被捕。

如再往前回溯，各种绑架、诈骗、杀人案件更多。为什么菲律宾会成为外国犯罪分子的天堂？为什么那些原先在国内安分守己的普通人到了菲律宾就成了铁石心肠、心狠手辣的杀人犯？答案或许只有一个，低成本犯罪，高收益回报。

在开篇所述案件中，印度尼西亚大使馆警察武官、高级警司雷特诺·普里哈瓦蒂 (Retno Prihawati) 说过：“这名嫌疑人在线为印尼客户提供一个支持系统，以便他们进行网上赌博，但这也是非法的。印度尼西亚法律非常严格，即使对于在社交媒体上发类似帖的人也是不允许的。”

印尼的法律严格，所以这个印尼人才选择菲律宾。菲律宾相对宽松的法律环境，腐败的司法制度，低效的社会治理能力，遍地的POGO和电诈，泛滥的枪支、毒品，自然成了国外犯罪分子的天堂。

这一点上，几位前总统“功不可没”。老马科斯总统，1972年宣布合法持有枪支；1977年设立菲律宾娱乐博彩公司（PAGCOR），该公司由总统办公室直接控制，管理全国的博彩产业。阿基诺总统，1987年宣布废除死刑。埃斯特拉达总统，2000年宣布进一步放宽合法持有枪支制度。

据说当初合法持有枪支的做法是想学美国，走美式民主。但自此以后就是黑帮、毒品、枪击案时常发生，打砸抢烧每天不落。而设立菲律宾娱乐博彩公司（PAGCOR）公司的初衷是 “为菲政府的社会公民和国家发展计划创造收入”，但实际上基本都成了小金库。

进入21世纪，随着互联网的兴起，菲律宾线下博彩开始向线上发展，POGO很快被PAGCOR纳入监管。PAGCOR规定，一张正式牌照下可以允许存在5个子牌照。而每个子牌照下面往往会经营多个“盘口”（即网络博彩平台），分包给不同的“小老板”负责，这些“盘口”是没有数量限制的，这就导致了POGO在菲律宾大量繁殖，很多菲政坛高层人士都参与其中并从中获得了巨额经济利益。与之则伴生出来了绑架、电诈、人口贩卖等一系列犯罪，POGO成了犯罪的温床。

由于没有了死刑，加上司法系统的腐败，使菲律宾的法律失去了震慑力，甚至有些案犯被抓后只要付足够多的钱就可能重获自由。有人说在菲律宾，违法和合法之间的界限就是金钱。所以犯罪分子把菲律宾当作避风港是有道理的。

POGO、绑架、电诈、毒品交易，每一项犯罪都可短期内获得大量非法财富，这对很多人来说具有巨大的诱惑。很多来菲律宾的中国人并不是一开始就想走歪路的，初来时都想着靠自己努力创造一份事业，但后来接触了这些行业，见识了什么是大钱，内心的底线被瓦解了，人性丢了，最终走上了不归路。

据说菲律宾曾经的一个著名绑匪，最初来菲律宾是开理发店的，后来接触了赌博行业，慢慢成了打手，再后来成了专干绑架的大哥，再再后来命丧菲律宾。人性必须要被圈在法律和道德的围栏之内，否则出问题是早晚的，这是自然规律。

菲律宾和美国很像，据说法律都是照搬美国的。但菲律宾与美国又略有不同，菲律宾更像带有一点封建制度的国家，虽然它有着民主、法制的外衣。几十个政治家族掌握着国家政治，轮流坐庄，各种利益交叉纠缠。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能保证法律的威严，如何能在法律的穹顶下生活，而不是去经常捅破它，是一个需要思考和解决的问题。

只有将法律漏洞补齐修好了，菲律宾才有机会成为一个安全的国家。取缔POGO是一个好的开端，但要解决所有滋生犯罪的问题，还需要领导人拿出气冲云霄的魄力，大刀阔斧斩除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