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漂白肉联厂F4”，电视剧营销，要有基础伦理底线在，才行

我这几天谈电视剧《漂白》涉嫌抄袭的事情，我的看法是，不宜马上搞网友定罪模式，而是应该交给法律，编剧陈枰和爱奇艺的态度，也没啥问题，希望南都和记者走法律程序，无可厚非。可能因为我持有这个态度吧，部分读者希望我聊一聊“漂白肉联厂F4”的事情。在大家提醒我之前，我不知道还能有这种营销。


电视剧《漂白》首播的时候，我写了差评，认为它叙事逻辑错误太多，给刑侦人员降智严重，根本不值得追剧。所以，我就没追这部电视剧，也对它的电视剧营销视而不见了。经过网友提醒，我确实看到了“漂白肉联厂F4”的营销内容，而且这些内容当中，不少还是其官方和演员自己发布的。


尤其是剧作官方发布“肉联厂F4”的时候，似乎还有一股子洋洋得意的劲儿，这是非常奇怪的。演员发布的时候，好像这位女演员也没觉得“肉联厂F4”有什么不妥帖的。正是因为他们没有觉得不妥帖，这件事情，才是最值得注意的——咱们的影视工作者，包括演员和影视剧的营销工作者们，好像都缺乏一个基础性的伦理底线。


在影视剧创作当中，有一个基础性的伦理底线原则。比如说，在写犯罪刑侦内容的时候，不能对犯罪内容进行洋洋自得式地书写，而是应该用批判的态度进行书写。再比如说，写犯罪内容的时候，尽量避免在血腥当中求刺激，而是应该在将犯罪分子必然绳之以法当中，去普法，去弘扬正义等等。
这是电视剧创作当中的一些基础性的伦理底线。这个伦理底线，其实是经过二十多年的创作摸索出来的。不是每一位编剧，生来就知道有这个底线。二十多年前，因为受很多烂俗港剧和港片的影响，内地也出现了不少的犯罪刑侦题材的影视剧作品，它们纷纷以犯罪分子为第一叙事视角，讲血腥、暴力甚至于情色的故事。这类作品，一度收视率非常火爆。


但是，二十几年前，这类犯罪刑侦剧也被广大的影视评论工作者们批评。当年，影视剧评论，还是以纸媒为最重要阵地的。影视评论工作者们，很多都坚守住了叙事伦理的良心底线。稍后，这类大尺度且叙事视角错误的犯罪刑侦作品，退出观众视野。这几年，这一题材，属于重回大众视野。不过，在叙事伦理底线上，大家都已经建立起来了，很少从犯罪分子视角把犯罪故事讲得洋洋得意了。
即便是前几年大火的《狂飙》，有从高启强视角讲故事的内容，但这部电视剧的前半程，还是好的，它讲的是一个卖鱼佬如何被逼迫离开自己的摊位，如何一步接着一步地走错路。后半程，犯罪视角讲故事，确实引发了部分剧迷的所谓的快感。这类快感，是可耻的，也是创作者们需要警惕的。


这一次，这种伦理错误，出现在了电视剧《漂白》当中。《漂白》开局几集，还是从刑侦人员视角讲故事的。我认为其开局的叙事视角，没啥伦理上的错误。后续内容，因为太烂了，我早就弃剧了，没资格评议。但是，在该剧的营销上，我认为，剧作方和营销方合谋，犯了严重的错误！
其实，一直搞犯罪刑侦题材创作的人都清楚，一部这一题材的戏，要想火，最便捷的途径就是从犯罪分子视角讲故事。从这个视角讲故事，能够带给某些低端观众犯罪的快感，要是再加上一条，对女性进行犯罪，这批人的快感就更足了。电视剧《漂白》之所以热度值那么高，好像又创了爱奇艺新高，原因非常简单，就是这个对女性犯罪的视角起了作用。这是很值得警惕的坏作用。


在电视剧营销方面，和创作层面上相同，不可以营销犯罪分子，尤其是营销他们的所谓的那些“高光时刻”。我见电视剧《漂白》营销的时候，又是搞“肉联厂F4”合影，又是搞犯罪分子视角的，这是很坏的事情，会起到非常错误的社会示范作用。类似的错误，咱们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犯过，产生坏的影响之后，也纠正过。
目前“漂白肉联厂F4”的错误营销，只能依靠有良知的剧评人和观众一起去呼吁，去批评。这是很悲哀的事情。而这类起到很坏社会影响的营销，又没有办法被“送上法庭”。都知道这剧的营销在干坏事儿，但都拿它没办法！这类营销，要是能够依法依规进行处罚，就最好不过了。只有对其进行处罚，他们才不会有恃无恐，不会继续搞反派高光营销。（文/马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