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中友谊 万古长青

6月9日是菲中友谊日，也是菲中建交42周年的大日子。每年的这天，菲律宾华社必定有隆重的庆祝活动。而今年的活动比往年多，这要归因于菲中关系终于走出阴霾并持续升温。

9日的庆祝活动包括下午在华裔文化传统中心举行的纪念苏禄苏丹访华六百周年《超越时空600年》图片展和洪玉华女士新书发行仪式，以及在中正学院思源体育馆举行的菲体育署和中国驻菲大使馆之间的篮球友谊赛，晚上在菲文化中心更有隆重的庆祝晚会，还有10日晚上由商总举办的庆祝菲律宾119周年独立节及第十六届菲中友誼日大型文艺晚会。

在这一系列活动中，笔者认为最有意义的当属纪念苏禄苏丹巴都葛叭答剌1417年9月历史性访问中国六百周年。

这段鲜为人知的历史，见证了菲律宾与中国源远流长的兄弟情谊，也突显出在西方列强用洋枪洋炮四处侵占掠夺土地和资源的同时，中国利用商贸往来和友谊之手取得各国的信任和支持。苏禄苏丹访华也见证了中国从未侵占邻国一分一寸土地的事实，拥有真正的大国风范。

苏禄东王巴都葛叭答剌是1417年（明朝永乐十五年）率领西王和峒王等340人，从苏禄群岛出发，穿越南中国海抵达中国泉州港，并沿着大运河北上抵达北京，途中路过南京、扬州、徐州、济州、临济、德州、沧州、天津、通州等地。

苏禄苏丹一行在北京朝贡期间，受到永乐皇帝亲切接见，并在北京逗留27天。永乐帝御赐大量礼物、丝绸、瓷器、印玺、马匹、名贵珍宝等给来自苏禄的尊贵客人，并派官员沿途护送返回菲律宾。

不幸的是，东王于10月22日抵达山东德州驿站时，因中国天气已进入秋天，长期生活在热带岛国的他感染风寒，竟一病不起，病逝德州。

永乐帝闻悉噩耗，即派礼部官员赶赴德州祭祀，并以王礼厚葬，立碑建墓，谥恭定王。永乐皇帝还令东王长子回国继位，王妃葛木宁、二子安都鲁和三子温哈喇留在中国守墓三年。又从云南调来夏、马、陈三姓回民侍奉苏禄王妃和王室成员，更御赐238亩地，又免赋税、纳粮。这一待遇一直持续到清朝乾隆年间，苏禄王后裔请求乾隆帝准许入中国籍获批准后才取消。

值得一提的是，东王病逝后，西王于1420年再度返回中国朝贡，这次更带来东王母亲赠送给永乐皇帝的一颗重达七两（约220克或7.8盎司）的巨大苏禄珍珠。1423年，东王妃葛木宁返国探亲，明朝派大队人马沿途护送回国，隔年即1424年，她随苏禄朝贡团回到中国，从此与次子、三子定居下来，再也没有离开。他们三人去世后葬在东王墓的旁边。

守墓者的后代人口渐长，逐渐形成一个村，名曰北营村，其后裔入籍中国后，次子安都鲁的后代取“安”为姓，三子温哈喇的后代取“温”为姓，繁衍至今已21代，共3700多人散居中国各地。

2005年，苏禄苏丹的后裔安金田、安砚春和温海军在苏禄王访华588年后，首次回到菲律宾“老家”寻根祭祖，更获阿罗约总统和外交部长罗慕洛亲切接见。他们抵达苏禄时，苏禄王庭、地方官员和民众夹道欢迎，以迎接王室成员的隆重礼仪，欢迎这些来自中国的亲人回家。

苏禄苏丹访华六百年，跨越了两个朝代（明朝和清朝）、中华民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也是中国唯一一座有后裔留下守墓的外国君主陵墓。他们不但守住了陵墓，更守住了信仰。安金田老人当年回到苏禄老家时，前往当地清真寺礼拜，惊讶发现这里的礼拜方式跟德州北营村清真寺所用的完全相同，而且北营村还保留了一些今日苏禄当地回民已经不再使用的一些礼拜规则。

苏禄苏丹的陵墓能完整被保留六百年，要归功于历代中国政府的重视，因为每个时代的中国领导人都知道，这座陵墓象征着菲中永久的友谊。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葬在山东德州的苏禄王，菲律宾还有一个苏丹在中国病逝，那就是1420年病逝福州的古嘛喇朗（巴西兰）王。可惜巴西兰王的陵墓早年因修路被毁，尸骨无存，但其留下守墓的随从后裔至今仍在福州（即福州葛家）。这又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历史，我们暂且不表。

菲中关系升温，杜特地总统又采取疏美亲华的政策，上任不到一年已经两次访华，我们建议，杜特地总统不妨今年9月展开第三次访华，并专程到山东德州谒拜苏禄东王墓，来延续六百年前的这场友谊。杜特地总统来自棉兰佬，更拥有棉兰佬原住民和华人血统，由总统先生亲自前往德州谒陵，是纪念苏禄苏丹访华六百周年的最有意义的活动。

2017年6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