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准则”框架的奠基意义

作者：葛红亮（原载东南亚问题研究）

近日，中国-东盟外长会议在菲律宾马尼拉圆满落幕。中国外长王毅与东盟国家外长达成“南海行为准则”框架。正当中国与东盟国家在南海议题上取得良好进展的时刻，美国、澳大利亚与日本却不合时宜地发表联合声明，谴责中国在南海的岛屿建设。这份“南海行为准则”框架有何积极意义？美澳日三国急不可耐地指手画脚又有什么现实考量？

在笔者看来，“准则”框架的达成意味着中国与东盟已重新找回在南海议题上对话的舒适度。而结合近些年的谈判过程，我们才更能明白其意义的非同一般。中国与东盟国家的南海对话已进行了20多年。单就“准则”的磋商来说，经历了曲折的三个阶段：2000年-2002年，中国与东盟国家达成了《南海各方行为宣言》，向世界宣告南海不再没有规则；2003年-2011年，双方聚焦于《宣言》的落实，但由于某些国家一再采取违反《宣言》的单边举措，落实效果并不理想；直到中国与东盟国家进一步就落实《宣言》达成共识，这才开始就“准则”展开平等政治磋商。如今“准则”框架文件的通过，表明我们十余年的努力终于有所收获。

令人感慨的，不仅有“准则”框架诞生的时间长度，还有其达成难度。在政治磋商过程中，中菲关系因所谓“南海仲裁案”而跌至谷底，中国-东盟南海对话气氛也因此不睦。但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靠着诚意与务实，循序渐进地谈判，终于让石头落了地。目前各方支持的这个框架，是磋商如何制定“准则”的总体范围和方式方法，它旨在建立一种通过规则来管控分歧、维护稳定的机制。有了这份“准则”框架，中国与东盟国家就“准则”详细内容进行正式磋商就有了依据，其含金量可见一斑。
　　
但话说回来，搅局者心仍不死。美澳日三国发表的联合声明就是佐证。这份联合声明要点有三：其一，要求南海声索国“避免从事填海、建设前哨基地、将争议海上地物予以军事化”；其二，敦促中国和菲律宾遵守所谓的南海仲裁案裁决；其三，呼吁东盟成员国尽快与中国签订“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准则”。在这个节骨眼上，搞出这么一个联合声明，美日澳的“搅局者”姿态暴露无遗。
　　
实际上，南海争端本身并不复杂，不过是中国与东南亚有关国家间的领土争议与海洋权益划界纠纷。它之所以发展为地区事务中的一个重要热点议题，正是域外国家插手的结果。对此，中国和东盟国家都应该保持清醒的认识，全力避免这些域外力量影响大势。如今通过的“准则”框架，虽然不能直接指导解决南海争端，但它起码是中国与东盟国家未来共同维护南海局势稳定与安全的有力工具。中国与东盟国家要以之为起点，供给更多平等协商、自主制定的海洋安全制度。显然，这依旧需要中国与东盟国家齐心协力。

（作者供职于广西民族大学中国-东盟海上安全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