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中俄的菲外劳

作者：陈万杰（Michael L. Tan）（原载于《商报》）

中国和俄国并非我们认为是海外菲劳喜欢去的地方，但来自这两个国家的报告显示，它们逐渐成为海外菲劳的目标。

不仅如此，派遣劳工到这两个国家充满着争议和非法出国工作等问题，甚至是人蛇走私，这提醒我们，在菲律滨把海外工作视为一项重大经济计划的40多年后，虽然在这方面取得了许多进展，但我们仍然面对新的需求和挑战。

俄罗斯

到俄国非法工作的人数是相当小的，但值得关注，因为出现了新的转折：非法招募事件发生在香港，针对已经在那里工作的菲律滨女子。

菲驻香港劳工参赞哈利溜·黎拉道礼今年11月9日首先揭发该问题，并援引一名菲劳的案例指，该受害人支付了4.3万港币（28万菲币）购买俄国“商务签证”。非法中介向该名菲女子承诺，那里的工作比在香港当佣人好，而且俄国有一家公司愿意为她的签证申请作担保，她将被归类为专业人士。

我们所看到的是人蛇走私，而且有更多受害人。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菲律滨官员对“南华早报”说，俄国有多达4000名非法菲劳。当受害人抵达俄国后，他们就会被遗弃。他们发现这些“商务签证”是不允许工作的，而且他们必须每3个月更新一次签证。这些非法中介在菲律滨也有同伙，他们会恐吓人蛇走私受害人的家属，并逼他们支付巨额债务。

黎拉道礼指一对夫妇，是嫁给一名巴基斯坦人的菲女子，大胆到在脸书上继续刊登招聘保姆的广告，并承诺每个月5.5万至6万卢布（4.7万至5.13万披索）工资。

当黎拉道礼公开揭发此事，并呼吁香港政府对非法招聘采取行动后，香港特首林郑月娥宣布，政府会“对任何在香港从事非法活动的机构采取严厉执法行动。”她指的不单是非法招聘，而且还涉及“香港雇佣条例”的执行。该条例有多项保障外劳的条文，例如规定求职人士不应收取超过首个月工资的百分之十。

香港政府于11月17日突击搜查三间招聘机构，但没有逮捕任何人。

非法招聘活动引起了香港媒体的关注，调查报道称新加坡也出现人蛇走私活动。受害者落脚的地方不仅是俄罗斯，还有蒙古，土耳其，哈萨克斯坦和巴西。

“阿姨”和英语教师

看来，非法劳工的另一个去处是中国，劳工部长西尔维斯特·迷溜三世估计 - 这是根据他去年在香港发表的一次演讲 - 中国大陆有大约20万名非法菲劳。

但这些非法菲劳并不全是人蛇走私的受害人。每当有一名菲外劳前往当地，新工作机会的消息会迅速传开，先是一些胆子较大的菲律滨人前往，然后会创造支持更多非法劳工的网络。

这些新工作机会也是围绕在家政工作上，而且在中国大陆当“阿姨”或保姆的月薪在7000至8000人民币（5.36万至6.12万披索），比香港的4410港币（2.87万披索）高很多。那些专门照顾新生婴儿的“月嫂”，甚至每个月能赚到人民币1万元（7.65万披索）。

多年前，我已经从中国大陆朋友口中听到了这个新需求，他们说家里有菲律滨保姆或佣人，是高贵的象征。她们有些人是合法工作的，但大部分属于地下经济。在现有的中国法律下，只有外国人（仅限广州，以及来自香港和台湾的境外人士）才能“进口”佣人。

据说菲佣受欢迎是因为她们比当地中国人更努力工作，受教育程度更高，包括具有说英语的能力。事实上，菲律滨人的另一个理想工作是当英语外教。早在几年前，我已经听到菲律滨人会用旅游签证往返于香港和广东省之间，他们会在那里教授英语课。

我也找到了中国英文报刊“环球时报”2016年的一篇文章，介绍在国际幼儿园教英语的一名菲律滨人，中国雇主对她们赞誉有加，她们也试图满足中国对英语教师的强大需求。

但是这些菲律滨人的地位一直不清楚，因为他们被归为“母语非英语”的英语教师。在“环球时报”2016年的一篇文章中，菲律滨人谈到他们希望中国政府很快将菲律滨人归类为“母语为英语的人”，这样他们才有资格获得更高的工资，而且肯定比被认定为半技术的家庭佣工的工资高。

但刚过去的9月，中国政府颁布了禁止“母语非英语的人”在中国从事任何级别的英语教学的规定，除非他们至少具有英语国家的学士学位和两年的英语教育工作经验。问题依然存在：菲律滨是英语为母语的国家吗？

但在最近的东盟会议上，菲律滨人被归类为“英语为母语的人”出现了希望，因为中国和菲律滨的高级政府官员正在敲定许多新的政府间合作协议。然而，英语教学的问题并不是讨论的问题之一。

所有这些发展提醒我们，海外工作的艰难环境不断变化。我们非常依赖派出外劳，但是要在社会凝聚力方面付出高昂的代价，特别是在家庭层面。在加上人蛇走私的风险，就像我们现在看到的在香港和新加坡的菲外劳一样。当然还有更多的菲外劳从一个国家转移到另一个国家去寻找更好的工作。

在香港，家庭佣人可能拥有教育，助产，甚至护士学位。我们有必要游说为菲外劳提供更好的工资和对未来的选择。在中国教授英文就是一个利基市场，这不单单要靠英语能力，还有工作态度和说中文的能力，这种技能更好地保护在中国的菲律滨人。少数地方大学有先见之明，提供中，英文教育学位。

从长远来看，我希望不再需要这么多菲律滨人出国才能生存，但同时也要学会预测海外的需求，为我们的菲劳找到更好的就业和工作条件。
（斐仁译自菲询问者日报）

虽然菲律宾国民的英语水平比中国的相对高点，但确实是非英语母语国家。若无取得相关语言认证，还是不建议从事语言教育，以免误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