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自由

作者：毛威‧亚罗育（Maoi Arroyo）（原载于《商报》）

“有些人可能错误理解新闻自由仅仅是媒体的自由；而且只有新闻工作者才关心新闻自由。事实上，当我们保护新闻自由时，我们并非在保护我们的职业的自由，而是在保护自由人民的自由，因为它是所有其他自由的保护者。”——于长城

或许很少人听过《商报》。尽管它不是菲律滨第一家华文报纸，但它却是菲律滨现存历史最悠久的华文报纸，也是我国第三份历史最悠久的报纸。它的出版只有在日本占领时期和马科斯独裁统治期间被中断。它在乙沙人民力量革命之后的1986年6月12日复刊：也是唯一一家军管前复刊的华文报纸。

1942年，该报编辑和社长于以同因拒绝充当日本御用宣传工具而遭处决。他的儿子长城和长庚也因发表反对马科斯的社论文章而付出代价。他们支持扶西‧黎刹，并认为他是我们应当敬仰的许多华裔英雄之一。

当年对于氏兄弟所采取的行动，就如参议员贺美道‧沙朗牙（Jovito Salonga）在参议院发表的特权演讲中所指出的，等同“未公布的军管”。

就如于氏兄弟的辩护律师之一，我父亲祝克‧亚罗育（Joker Arroyo）所解释的：“马科斯无法攻击菲律滨媒体或菲律滨记者来为宣布军管试水。马科斯认为，就算他采取行动，菲律滨媒体也不会抗议，因为所有受害者都是华人记者和他们的报纸，《华侨商报》的读者仅限于菲律滨的华人社区。”

在长城和长庚遭递解出境后，亚罗育和其他辩护律师范‧T‧大卫及拿破仑‧蓝玛接管了编辑部，而律师范‧纪汉诺出任社长，继续出版《华侨商报》。一直到马科斯宣布军管并封锁国会和其他媒体、囚禁他的反对者，包括那些出面替于氏兄弟辩护的人士。

我父亲因为替人权和新闻自由辩护而被投入监狱。我们作为公民，是不希望发生这种事的。

我并不是每次都认同Rappler的观点，但我捍卫他们表达自己的观点的权利。我厌恶摩卡‧乌逊（Mocha Uson）的观点，但她也有权利发表它们。所有人都有权表达自己的观点，你所没有的权利是左右你所拥有的事实。

事实：菲律滨存托凭证是一种合法的金融工具。ABS-CBN、GMA 7和许多其他企业都使用它。

事实：Rappler并未违反宪法，因为它的股东、高管和经理全部是菲律滨籍。

事实：Rappler与奥米迪亚网络（Omidyar Network）的合同里有一个条款，就是“Rappler在未事先与奥米迪亚网络菲律滨存托凭证持有人进行善意讨论之前，及未经持有至少三分之二所有已发行和尚未完成的菲律滨存托凭证的持有人批准之前，进行篡改、修改或更改公司的章程或附则，或采取任何其他改动、修改、变更或行为，从而损害奥米迪亚网络菲律滨存托凭证持有人的权利。”这意味着他们不能在没有进行讨论下，突然停止出版新闻并改为卖米糕；或者突然减少奥米迪亚网络的投资价值。这两种做法是不合理和不合宪的。而且同一位证券署长于2015年批准了它。

当权者无法让那些试图讲出真相者闭嘴。我们的历史已经证明，你可以用子弹或法律让异见者闭嘴，但你无法永远阻止它。

让我们站起来，不一定是支持Rappler或玛利亚‧雷萨（Maria Ressa），而是与记者们一起。让我们与其他英雄如于氏兄弟、老戴迪‧陆辛（Teddy Locsin Sr.）、礼智‧麦杉诺（Letty Magsanoc）等站在一起。

让我们与新闻自由站在一起。

作者的父亲为已故文官长、参议员、杰出人权律师、于氏兄弟辩护律师、《商报》总编辑祝克‧亚罗育。

（蔡友铭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