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灯火五更鸡

作者：谢如意（原载于《商报》）

昨天是2019年农历的大年初一，在我上街溜跶的时候有堂亲来小家拜年，而我竟然在回家后没有上去六里外访堂亲，这是破天荒的。奇了！

也不奇，自从我年过花甲之后，不仅我再也没像以前将给堂亲拜年当作这一天的首要任务，而且也有堂亲擅自要改变这习俗，通知要到旧厝去集中且没有通知我。后来的一些再变化，即使我知道也不肯做了。

我的重情何止于堂亲？然而，为情所伤也是有半辈子历史了。 《人在旅途》歌词唱道：“人生本来，苦恼已多，再多一次又如何？若没有痛苦分别时候，你就不会珍惜我”。这些歌词日益被日益体验得深刻！

不是吗？虽然我不是在堂亲的旧厝里出生和长大，但在我较懂事后的年轻时就主动去拜访堂亲和拜年，这是出名的认真和持久，也是有口皆碑的！

然而，假使是出生在旧厝，但后来迁居到街道，再后来因难“居易”而到六里外的他乡客地居住至今，就如小鸡从旧厝的“鸡庵”渐渐地走出自然活动，甚至于改弦易辙到另一“鸡窝”居住了。对于这种只回眸“鸡庵”彼此不屑一顾“鸡窝”，是觉得费解和望而却步的。所以有了相应的改变。但毕竟还有些堂亲愿意互相关心“鸡窝”，所以我还是仍不会忘本的，只是决不盲从到旧厝。

言归正传，昨天上午上街溜跶，竟然因为自然遇见熟悉的人们如“水流破布”交谈甚欢流连忘返，甚至于盛情难却共进午餐继续交谈到午后。本来要乘车向堂亲处，奈午睡之意浓，只好驱车回家欲眠。刚躺上床未睡，一声声呼唤声传来，原来是少壮派的一群表亲来访了。一番叙谈中又有友人欲来，待到送亲戚和友人回去后已经“饥肠响如鼓”，于是掌勺进餐，不知不觉间早已鞭炮声声“华灯初上”了，于是懒得连夜去堂亲处，破天荒使春节日给堂亲拜年“泡汤”了。

毕竟因为没有午睡累，且未有孙子可伴、难得儿子回家过年等，我于昨晚八点前就上床安眠了。

今天三点多起床，沾一点“三更灯火五更鸡”的年味。虽然还未为去年发表文作的小集子写上“跋”，但感受着去年发表了一百多篇拙作的余温，我趁热打铁让新年写作从这农历正月初二日开张了！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老童读思时。先打开旧电脑让它热身“梳妆”。然后，重躺在床上浏览手机微信，对熟悉或陌生的但都相交“淡如水”的友人的图像“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倾心吐胆也“偎栏自热”，为这开张记点“牛肉账”紧锣密鼓，也算有点与写作“第二夫人”“耳鬓厮磨”的浪漫。

昨天仁兄老友也惠转个共享内容：“今天收到一联颇有意思。上联：回首18没有做狗；下联：展望19不想当猪。横批：好好做人。借此联给大家拜年了” 。

也许正是承邻县仁兄好友这指导鼓励，迎着被称为“贪吃，贪睡，不干活”的“猪”年之初，我“不想当猪”地“鼓足干劲”快马加鞭“力争上游”地携着“第二夫人”向着新年出发了！

关于猪，闽南土话讽刺有的“傻逼” 是“从北京牵回来还是猪”，我在几十年前没“牵”也甘当“傻逼”，公开“自嘲”式地宣称和勉励自己坚定当好这样的“猪”，因为这样的“猪”从来不会“不干活”，而是如“老牛明知夕阳短，不用扬鞭自奋蹄”；也不想“贪睡”，常常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地勤勉于正事；更没有“贪吃”，所吃的都说政府颁发的合法的环保的“绿色植物”的粮食！自问虽未必“绅士”，却没有“坑蒙拐骗”、也没有明争暗抢、更不肯“老赖”和“吃软饭”。真是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

这样的“猪”，我不仅早在上北京前就当了，而且在离北京后更在做着。不管别人喜不喜欢！

年轻时就听说，猪是“不知死，知跑” 牛是“知死，不知跑”。看来，我不是猪，因为我“知死”，年轻时就屡次说“随时准备死去，但要问心无愧”。但我也像“猪”“知跑”：我知道自己没有当官的命，安心不了首都北京，就“跑”回来了！

我更像“猪”“不知死”，满以为在家乡任“代缺教师”时“口碑不错”，上重点大学毕业“镀金”“吃皇粮”后回乡“重操旧业”会“名正言顺”“驾轻就熟”，却不知道时过境迁，有人看“猪”肥大就在“灶台”“锅”里烧沸“开水”要杀“猪”，搞得自己没有角也敢顶之不合时宜，于是“驼背翻跟斗——吃力不讨好”。唯一大收获的是经好像人的教导后，终于明白点啥叫“龙离大海遭虾戏，虎落平川被犬欺”，也大为理解了马克吐温先生所写的《竞选州长》的意义。

现在，我也像牛，是“知死，不知跑”的。我知道自己任职时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无悔，退休后也以“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精神专注“当下”造福不懈努力，但是当明白这一切在此已成“老皇历”难得重视还可能遭受妒忌“死”的时候，我真想“逝将去汝，适彼乐土”！可是茫茫九州虽然高楼林立，虽有自己的“蜗居”，但难有下一代乐意居住与发展“时髦”“装备”，正像战争时期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容不下一块平静的书桌”一样，正不知道自己和下一代将向哪里“发展”呢！

“三更灯火五更鸡”。天明了，鸡在叫，雾很浓。气象常识告诉我，今天将是个晴天吧！有人说，天空是永远宁静的湖水，湖水是永难平静的天空。因为前者无人触碰得着，后者人们常常干扰。我们属于后者吧，写了这些就是不平静，还要做些事是为了得以宁静。今日早已没有岳父母让我去当女婿，讨厌说梦的我就赶个时髦响应习主席的关于我们一齐在路上、我们都是追梦人的号召，在好好准备早餐后把昨天未了的拜年“梦”继续吧！

顺祝大家新春好！

写于2019年2月6日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