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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滑坡现场土堆海拔185米 附近村庄只有30米

时间:2015-12-28 10:42 0 653 | 复制链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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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青年网:像深圳的大多数地方一样,红坳村在紧跟着这座城市前进的脚步,农田减少,厂房林立,外乡人蜂拥而至。

大片的厂房和出租屋,只夹杂着几间商店和餐馆,这样的生活多少有些枯燥,忙于生计的人们似乎也无暇顾及悬在头上、逐渐长高至百米的渣土堆。

压力、劳累、也有希望存在,一切如常。直到12月20日,泥头车留下的那高高的土堆失去了控制,凶猛地涌了下来。

沿河路9栋

12月20日中午,身后的烟尘渐渐消散,魏鹏惊魂未定,他分别尝试着从“U”形路的两个路口走回去看看。但无论哪个路口,过不去几百米,前路就被高高的土堆挡了起来。

这条“U”形路在靠近山体的位置掉头,与一条东西向的长凤路连接,最终将红坳村南面的土地包裹起来。在这范围里,最靠近长凤路的是恒泰裕、柳溪等几家工业园。

经过一条小水沟后,“U”形路由水泥路面变成了石子路。在这交界处,一片楼房依附于工业园存在,专门出租给那些小厂子或是园区里的工人。

魏鹏租用着其中的沿河路9栋,一层是他的家具生产车间,二层几个房间是自家和工人们的住处。如今,这座楼房逐渐歪了下去,只有四五六层还露在泥土的外面。

魏鹏用了一分多钟跑到了安全的区域,但在沿河路9栋里,并非人人如他这般幸运。

事发时,江西人黄为宝正在熟睡中,在附近工厂上班的儿子黄小龙将他摇酲。两人跑到楼房的一层时,门口已被泥土封住。黄小龙再想转身时,双脚已被泥土困住,他最后只说了一句:“爸爸,快往上跑……”

身边不时还有尖叫声,魏鹏正犹豫着要不要爬上土堆看看,已经有人冲了上去。来自河南的王永权站在上面,举着喇叭,大声喊着父母和姐夫的名字。

他家的废品站在距离滑坡位置更近的平房区中,王永权抱着女儿冲了出来,但父亲和姐夫却因为搀扶着腿脚不便的母亲,被身后的土堆追了上来。

此后,王永权又再次来到现场,尝试着用GPS定位。他央求一位救援人员说,自己准确记得自家位置,一定要试着救救自己的亲人。然而,生命探测仪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红坳村变迁

在体育馆的安置点,魏鹏遇见了重庆巫山老乡向太木。最初公布的失联名单里,有5个巫山人,向太木的父亲、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都在里面。他正忙着安慰几乎哭得昏厥的妻子,魏鹏想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再上去搭话。

上世纪90年代,巫山人开始外出打工,深圳是最初的目的地之一。“其实根本不了解这里,但一个人去了,大家就都觉得好。”也是在那时候,魏鹏来到了这座沿海城市。

五六年前,魏鹏把自己的小家具厂搬到了红坳村,原因无外乎这里房租便宜而且交通方便。虽然距离市区不算太近,但附近几条高速联通着省内其他地方。“这里也相对偏僻,不用太担心扰民一类的事情。”

到向太木离开家乡的时候,巫山当地甚至已出台了鼓励外出务工的政策,尽管那时已过了打工的最好年月。

“老家那些地,就是勉强够个温饱。”两人离开老家后,都已不再拥有耕地,但他们并不太怀念那样的生活方式。有了一些积蓄后,向太木回过家乡两年,怎奈尝试养殖业失败,他重返深圳、定居在红坳村。

外来者不断涌入,红坳村本地人也顺应形势,改变着生存方式。

30年前,作为归侨的陈平定居红坳村,那时这里还是农村的本来模样。直到改革的风潮渐近,长凤路南面的菜地被厂房取代,厂房越来越多,最终形成了工业园的规模。

“有些能力的人开始盖房,租给打工的人。”陈平口中的出租屋并不缺少租客,即使周围工业园多设有宿舍,但对一些年轻人来说仍希望拥有自己的个人空间。一个独立的房间月租不过两三百元,价格已算得上低廉。

这股盖房的势头,不只局限于被滑坡殃及的工业园周边。在事发后警戒区的东北角,那里原本是红坳村民居的位置。如今,一片片整齐的平房已消失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高矮不一的出租小楼。一些墙体上还张贴着招租广告,一些搭着脚手架、正在兴建当中。


红坳村已基本没有什么土地可以耕种,唯一一片长凤路北面的田地,也是租给了来自省内其他地方的农民。让陈平颇有微词的是,随着出租楼的兴建,原本宽敞的道路变得有些逼仄。

同时发生着改变的,还有红坳村南面的那片没有名字的山丘。起初是一座采石场开设在那里,不断的开凿中,一部分山体逐渐被挖空,凹下去的一块,好似一个巨大的“容器”。

两三年前,采石场停工,人们发现“容器”有了新的作用。每日不断有卡车运来渣土,倾倒进山体凹下去部分。

山脚下的谋生者越聚越多,山上的渣土也越堆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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