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惯生死也觉心碎 纽约疫情令殡葬业者不堪重负

　　美国《纽约时报》网站4月30日发布题为《“我这没地方了”：尸体成堆，纽约逝者入土难》的报道，记录了疫情期间纽约州超负荷运行的殡葬系统的工作状态，那些在殡仪馆工作多年、一辈子都在与死亡打交道的人也觉得心碎。报道摘编如下：
　　一辆12米长的拖车停在纽约皇后区利奥·F·克恩斯殡仪馆外已有数周。车上的制冷装置嗡嗡作响。36具遗体一个摞一个，堆叠在车内的架子上。

　　▲4月24日，在美国纽约布鲁克林区一家医院外，医院和殡葬公司的工作人员将装有尸体的纸棺装进面包车。新华社发（郭克 摄）
　　殡仪馆馆长帕特里克·克恩斯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当半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时候，他知道，还会有更多的死者被源源不断地运来。
　　他说：“这件事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头——有这么多的遗体需要处理。死亡率太高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很快埋葬或火化他们。”
　　目前，纽约州的新冠死亡人数已经超过1.8万人，纽约市的这一数字已经逼近1.3万人。最终的死亡总数肯定还会更高。这成为自一个世纪前1918流感大流行以来，纽约出现的最严重的大规模死亡事件。
　　在4月疫情达到顶峰时，纽约市差不多每2分钟就有一名感染者死亡，每天的死亡人数超过800人，是正常死亡数字的4倍。虽然近来的数字出现了下降，每天在家和医院死去的还是有数百人之多。
　　最近两个月来，一些殡仪馆开始将瞻仰室和礼拜堂作为存放处，并开启空调制冷。有些殡仪馆还将尸体运送到其他城市和州去火化。
　　一些医院的裹尸袋告急——此后纽约市分发了2万个裹尸袋——还有一些医院用叉车将成堆的尸体转运到临时启用的移动存放间。由于太多人在家中逝去，纽约法医办公室不得不让许多军人日以继夜地上门处理。
　　对于逝者的家人来说，超出承载能力的殡葬系统让原本就令人悲恸难抑的悼念活动变成了令人心焦的折磨。有些人从一个停尸房赶到另一个停尸房，发现很难找到死去的亲人。还有人雇不到灵车，现在这个时候，灵车供不应求。

　　▲纽约严峻疫情令死者激增，一家殡仪馆的负责人不得不同时接听两个电话。(美联社)
　　过去只用几天时间就可以安排好的葬礼现在有时需要几周时间——最终能够得到安排就已经算是幸运了。在葬礼上，家人不能相互触碰，在坟墓旁边站立时也不能靠得太近。
　　通常，克恩斯的殡仪馆每月要筹办大约三四十场葬礼，不过他预计，单是今年4月，筹办的葬礼数就有200场左右。而且除此之外，他还接到了要求承办另外150场葬礼的请求，但只能婉拒。有时，他这里连棺木都出现紧缺。
　　作为殡仪馆的第4代馆长，克恩斯一辈子都在和死亡打交道，不过他从未看到过像新冠疫情这样的事情。开具死亡证明成了难事，火化许可证很难拿到手，看着尸体源源不断地运过来则让人心碎。
　　在纽约的几十处公墓，电话铃声接连不断响起。办公室外，掘墓人周末都在工作。
　　布鲁克林区一处公墓的负责人朱利·博斯说：“我们忙得不可开交——根本忙不过来。每天都是如此，日复一日。”在这处公墓举行的葬礼数增加了2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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