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判谋杀

作者：Randy David（译自菲询问者日报）

该比例为约2：1。对于在公认的警察行动中被杀害的每个毒品嫌疑人，至少有另外两人会被身份不明的刺客杀害。为何在我国总统授权的反毒行动下，仍然会选择以这种匿名的谋杀方式来进行呢？
这两种类型的屠杀主要发生在贫民窟，针对的是没有办法在有缺陷的法律制度中寻求正义的人。在常见的“诱捕”行动中，警察经常将杀人当成自卫行为。在所谓的“正在调查中的死亡案件”，警察耸耸肩膀，模糊地暗示这些杀人事件是由贩毒集团自己在铲除异己和争取地盘的过程中进行的。
没有人相信这个借口。警察找到尸体，联系殡仪馆，并将这些事件记录在他们的日志中——就好像这些杀人是他们日常工作中的正常事件。他们并不关心匿名枪手袭击他们保护的辖区内的居民。经过7,000多次此类杀戮之后，他们还没有对这些“正在调查的死亡案件”的性质产生任何可信的描述。
但是他们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获得授权的警方突袭行动是单调乏味的。不是每个警察都准备好冷血地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队中的某人必须被指定为开枪杀人者。在大多数情况下，杀人事件都发生在夜间，而预定的受害者与他的家人一起睡着。如果证人看到警察杀手的脸，以后可能引起法律诉讼。或者，任何受害者的亲戚或朋友可以在事情稳定下来时以某种方式进行报复。
因此，外判谋杀是有意义的。刺客可以从偏远地区的警察部队招募，这样一来，他们所执行杀人任务的街坊民众都不熟悉他们。但即使这样，也有其复杂性，考虑到目标名单很长，从最初投降的人的名字，或从后者提供的信息中挑选出来，警察已经忙不过来了。每一个警区都面临着业绩压力，因此从地下犯罪分子中雇佣杀手来帮他们工作会更容易。
这是瑞士记者卡琳·温格（Karin Wenger）从最近在达沃郊外采访的职业杀手口中发现的。我们不知道提供信息给她的人是否只是吹牛，并告诉她适合惊悚片的虚构故事，或者是她偶然发现了法外处决的2：1比例，似是而非的解释。瑞士国家公共广播电台播放了她对这名雇佣枪手杀死毒嫌的，令人不寒而栗的采访。
这里有一些摘自该报道的摘录：“自从杜特地的毒品战争开始以来，他收到了更多的订单。‘我所有的生意都是通过中间人，他们是警察。他们有目标，但他们不想自己杀人，因为有人可能会看到和指控他们。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雇佣我。’每个杀人合同价值30万披索，这是最后一次与警察打交道。以前，警察承诺给他更多。 ‘这是让我真正生气的原因。 他们从来就没有履行过他们的承诺。与其给我钱，他们会给我沙雾，并说：“去卖毒品，这就是你赚的钱。”
像这样的故事几乎是超现实的。但这就是几乎所有外国主流媒体在报道反毒战争时，对本国的描绘。詹姆斯·芬顿（James Fenton）最近在《纽约评论》上撰写了一篇题为“夜晚马尼拉是谋杀之都”的文章，里面有对马尼拉昏暗小巷里，病态杀人的生动描述。我在这里引用它，因为它以某种方式证实了在这场反毒战争中，谋杀一个人是外判给别人去做的。
“我采访的法外杀人事件是这样的。现在是半夜，家人都睡着了。蒙面男子冲进来。‘费尔南多（Fernando）在哪里？’ 一个入侵者说。 一个女人回答说：’这里没有一个叫费尔南多的人’。这时，一个8岁的女孩叫醒了她的父亲埃内斯托（ Ernesto）。当他醒来时，埃内斯托说了一句‘哦’ ，他的额头中间立即中弹。 入侵者逃逸了。”
犯罪现场的工作人员慢悠悠地来到命案现场，似乎在拍照，拾起弹壳，并开始收集证据。但他们似乎不会急于去追捕凶手。芬顿写道，“在马尼拉北部的一个同类场景，一个人在一座建筑物的枪战中被枪杀，通道几乎太狭窄，两个人都很难通过。这里只有一个出口，以及一个崎岖不平的梯子。我正在研究这些梯子，并想着这些杀手表现出很大的信心，他们竟然选择这样一个很难逃离的地方来谋杀这些人。
这种“信心” ——或者说是大胆——每次有人被身分不明的攻击者射杀后，我们才会觉得他们为何这样做。这是“法外杀人”（EJK）事件。这三个字母已经成为反毒战争，加上所有复杂和意想不到的后果的代名词。人们轻声细语地互相传递这个信息，这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名词，不用再多加解释。这种杀戮文化已成为各种邪恶意图的掩护：进行个人报复、敲诈勒索或纯粹想制造恐惧。
当我反思上次选举后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时，我对（德国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埃利亚斯·卡内蒂（Elias Canetti）的话感到震惊：“可以杀人的是可怕的; 不直接杀人的只是可以被利用的。这有那些致力于杀人者才是有权有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