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里列：菲共及中国触发马科斯宣布戒严

作者：Rigoberto D. Tiglao（译自马尼拉时报）

黄衫军（译者注：阿基诺家族支持者）一直声称，斐迪南•马科斯（Ferdinand Marcos）1972年9月实施戒严，是为了让自己继续当权，因为宪法禁止他竞选第三个任期。他当时已经进入第二个任期，并将在1973年结束。

但一直以来，历史都是又胜利者所写的。在我们的个案中，就是阿基诺——许寰哥家族以及我们的统治阶层的部分人士，特别是洛佩兹（Lopez）及奥斯敏迎（Osmeña）家族。他们都遭受马科斯的迫害，并将他们视为威胁到共和国的富裕寡头集团。

这些咸鱼翻身的寡头集团，当然要大肆将马科斯妖魔化，并编造神话指他是因为一场全国性起义被推翻，而不限于美国所支持的大岷区起义及一场失败的军变。当然，他们控制着媒体，这些主导了公众的想法，并宣传他们自己的历史版本。

但这是30年前，黄衫军已不是当权者，他们的大商业盟友不再理会他们以及他们所叙述的，而是如常地寻求更有权有势的政治庇护者。只有ABS-CBN及《菲询问者日报》坚持这么做，就好比后者的已故总编辑曾说的，他们是媒体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所发扬光大的“人民力量革命”的薪传者。

现在，其中一名有份推翻马科斯的领袖，他在戒严前两年及整个戒严时期的国防部长恩里列（Juan Ponce Enrile），在他退休之后，希望能说明这一切以正视听。恩里列上个月在马尼拉基督教循道卫理联合教会（Methodist Protestant Cosmopolitan Church）说：

“迫使马科斯总统决定宣布戒严的最显著事件，是1972年7月的‘海洋号’（MV Karagatan）事件。这是转折点。菲共—新人民军—民族民主阵线（CPP-NPA-NDF）利用‘海洋号’船只，在卡加鄢谷（Cagayan Valley）伊莎贝拉（Isabela）镇的太平洋海面走私高火力步枪、弹药、40毫米火箭炮、火箭弹、通讯设备及其他军火。菲共—新人民军—民族民主阵线尝试第二次利用‘安德烈亚号’（MV Andrea）走私军火但以失败告终。‘安德烈亚号’在开赴菲律宾途中，沉入西菲律宾海。”

恩里列记忆力依然惊人，讲述了当时的许多细节，加强了他的叙述的真实性，这些包括：埃德加•阿格利帕中尉（Lt. Edgar Aglipay，32年后成为菲国警总监）率领8人警察小组，拦截并登上“海洋号”；陆军排除一排兵力，由阿森尼奥•桑托斯中尉（Lt. Arsenio Santos）领导，乘坐直升机赶赴现场拯救阿格利帕。他当时被前往打捞军火的300名新人民军所包围（桑托斯后来成为恩里列的武官，马科斯指他在1986年2月策划发动军变）。后来空军战斗机和总统卫队被派去拯救这排陆军；自由党称该事件为“演戏”，而洛佩兹家族拥有的《马尼拉纪事报》（Manila Chronicle）称•该事件为“假的”。

恩里列说，多日后，新人民军撤退，军方缴获1000支M14步枪、166000发子弹和弹匣及564发40厘米榴弹炮。

或许他感觉自己是一名国家领导人，恩里列完全不提这些军火来自何地。它们来自中国，更具体是来自由康生领导的共产党情报部门，而且是毛泽东亲自下令的。

前菲共高层马里奥•明克兰特（Mario Miclat，已故菲华女诗人玛宁宁的父亲）在《十八栋别墅的秘密》（Secrets of the Eighteen Mansions: A Novel）一书中，以及里卡多•马来（Ricardo Malay）在2005年3月25日刊登于《菲询问者日报》的文章中详细叙述了施顺（Jose Maria Sison，菲共创始人）下令菲共派人到中国与中共情报部门的干部讨论如何运载武器。这个时期的毛泽东，毫不避讳地让全世界知道他将输出革命。

恩里列在演讲中说：

“海洋号的事件对马科斯总统的影响很大。他立即召开了军事会议，他说：‘海洋号对本国的叛乱问题拉开了新的且严肃的一面。这意味着，颠覆性的因素已经成功地开辟了一条供应链来支援他们的行动。’"

他要求指挥会议重新评估所有的军事计划。更糟糕的是，他还补充说：‘我不会允许这个问题失控。我会防患于未然。’在这之前，我从未看到或听说过马科斯总统有这样的说话或行为方式。他很严肃，很坚定。在从指挥会议出来的时候，我脑海里突然闪过戒严已经临近的想法。

确实如此，不久之后，他又召开了一次指挥会议。这一次，他下令制定宣布戒严的计划。那一次的指挥会议上，没有人提出任何问题或任何反对。”

戒严被公开宣布是1972年9月23日，是海洋号事件的两个月后。如果马科斯当时了解到中国共产党向新人民军发放武器的计划之规模，也许他就会在运载武器事件的一周后就宣布戒严了。

10万支中国武器

这件事是在数年前由一些军火商和武器爱好者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他们都想要确定中国步枪的质量，特别是被称为M305的M14克隆步枪。中国兵器工业集团公司（Norinco）积极销售的M305，在美国因便宜且可靠而开始受到欢迎。中国兵器工业集团公司是一个大型的制造公司，其许多产品包括克隆已知西方产品的步枪和手枪，例如史密斯和威森（Smith & Wesson）及柯尔特（Colt）枪，而这些产品也渐渐地在我们的国家受到欢迎，因为他们的价格仅是美国手枪的三分之一。

一名军火商在其关于这件事的一条博客上写道：

“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中国政府从越南查获的武器中，拆解并研究了美国M14步枪的设计。中国制造了10万支M14步枪和必要的子弹和弹匣以出口到别的国家，卖给其他国家的武装叛乱分子。这些中国选择的M14步枪被克隆得和查获的美国M14步枪一样，甚至连序列号都一样。这些步枪和弹药在制造过程中标上了美国和英国的标记，以避免与中国有任何的关系，并可能在造反计划的抹黑宣传中发挥其作用。

中国共产主义政府两次试图运载所选的M14步枪到菲律宾。第一次尝试大部分是失败的，而第二次则是完全失败。一名消息人士最近亲眼看到了这批中国制造的约10万支M14步枪的剩余部分。这些中国M14步枪被储藏在一个军火库的木箱里，而标上了英国标志的，中国制造的7.62 x 51毫米的北约子弹，则被另外储存在一个独立的仓库里。”

中国曾建造一个工厂来生产10万支步枪，用于支援新人民军，如果那时有足够的革命者能够携带并使用它们，可能已经导致本国一场血腥的内战。武器运载计划是一个巨大的运作，而讽刺的是，当中国开始接受资本主义的时候，它开始了小武器的发展。

恩里列没有披露的是，来自中国的武器运载只是施顺双管齐下的革命计划之一。1971年6月，施顺自信地告诉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他最核心的追随者们有关来自中国的武器运载，而海洋号和安德烈亚号只是第一批，这是为了调试供应线。他说：“但即使我们拿到了步枪，我们也没有足够的革命者来使用它们。”

施顺说：“所以，我们有一个计划，那就是引发另一场革命活动，如第一季风暴（First Quarter Storm•）。”就如明克兰特在他《十八栋别墅的秘密》一书中所说的那样，施顺解释了这一点：“那就是1971年8月21日对米兰达广场（Plaza Miranda）的自由党竞选活动的攻击。”

法西斯嘴脸

明克兰特提到施顺在袭击之前曾说：“我们会强迫马科斯宣布戒严令……当他的法西斯嘴脸暴露于众人面前的时候，人们将站起来武装自己。”

那个计划当然没有真正地起到作用。马科斯并非选择了“戒严”，而是在米兰达广场爆炸事件后立即暂停人身保护令。虽然这使得政府简单地拘留了疑似危险分子数天，但最高法院仍需维持其合宪性，马科斯只能节制地使用这个权利，只逮捕了差不多十几名嫌疑犯，这彻底粉碎了施顺“使他的法西斯嘴脸暴露于众人面前”的期盼。

相反的，后来使得马科斯决定宣布戒严令的原因，是近一年后施顺和他的同伙所表露的漏洞：他们截获了从中国运过来的海洋号武器运载。

恩里列在演讲结束时说：

“如果马科斯总统没有宣布戒严，这个国家将会或者又可能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我相信我们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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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又知不知道，当时的马可斯拿了多少箱黄金运到中国汇丰银行保存，目的是用来支持中国经济转型改革。